2009年1月2日 星期五

何以解油?

2008的跨年之夜,我們營上有兩名軍官即將退伍的軍官要擺桌請客。這個活動俗稱為「打退伍」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稱呼?究竟是「打包退伍」還是「打死不退」呢? Whatever!重點就是有得吃啦!通常這樣的場子都只邀請志願役的軍士官,但是剛好東道主其中之一跟我蠻要好,所以我也很榮幸受邀囉。

##ReadMore##

兩個月前我也在某個意外的情況下與這批長官們吃過一次飯,為了禮貌(也因為推不掉),我給每桌的長官都敬了一杯。最後我在離席前吐掉了整晚吃下的食物,當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早晨五點悠悠醒轉才揮去那股作嘔的感覺。醒來後雖然有種「再也不喝了」的覺悟,但是那餐飯讓所有長官對我印象深刻,「很少有義務役可以跟我們這樣喝哪!」拜碼頭拜得這樣奮不顧身,對於當初新來乍到的我而言確實有加分作用。

這次飯局,我照樣是最菜的軍官,一隻誤入迷彩叢林的白袍小兔,這麼明顯的一個靶!我也做好心理準備要上演相同的劇碼了。聚餐場地在台中(只距離中榮200公尺唷),幾輛座車出發有先有後,真不巧我們這車是先到的。大家講倫理,談禮貌,總要等人到齊了才可以上菜,但是碗筷未上,杯觥先至,真是大大不妙。這晚搭人便車,沒有免喝金牌護身,只得任人宰割啦。空著肚子就應戰真是讓我原本就不怎麼樣的戰力再打六折,待我家連長到場的時候我已經快到臨界點了。現在回想起來他看我的神情,就是滿臉的「你也太快了吧吧吧吧吧吧吧」。

熱菜上桌的時候已經無濟於事,勉力扒了幾口後,過了半小時就全吐光了。這回的嘔吐非常有層次,總共分成三個樂章,樂章彼此間隔約20分鐘,各自還分了呈示部、發展部、再現部,根本是完整的交響曲架構。激昂的時候如傾盆大雨,低迴的時候如涓涓小溪,有時候明明要告一段落了,偏偏還會來一段Cadenza,今夜確實是我必生「嘔心瀝血」之作。

我對飯局後半場的記憶都是片片斷斷的,除了偶爾抬頭看見「誰誰誰走了」「誰誰誰來了」之外,其他時間我都是盯著垃圾筒看。散場時勞煩了偉大的東道主一路送我回台北(我原本還妄自菲薄以為可以自己搭統聯咧),真是辛苦他啦,花錢請我吃飯,還要載著氣息不怎麼清新神智不怎麼清明的我回家。快到台北市時,早已過了所謂的倒數(這倒是意料中事),逐漸清醒的我,胃部也不再像擰毛巾般難過。捧著從小七買來墊墊肚子的紅豆湯,望著車子駛進這滿城的燈火,我又再次萌生「再也不喝了」的念頭。

『Home sweet home!』,即使家人都跑去米國了,終於走進家門的我還是忍不住這麼喊。2009年第一天早上醒來,站上體重計,發現自己又瘦了。怎麼可能?昨天不是灌了一堆嗎?唉!想必吐得一滴不剩了,真是傷胃啊。難道我該說:「何以解油,唯有杜康」嗎?

沒有留言: